现在本该是上班的高峰期,但此时道路上的车辆虽然不能说少,但也完全达不到滞塞的程度。
“怎么了?”飞骞说。
“地下明明暗潮涌动,而普通人则依旧过着普通的生活,而且并非是他们没有能力了解,只是即使是看见了也强行视而不见。”源大陆看着车窗外来往的人群车辆说说。
“因为这些本来就和普通人没有关系。”飞骞说。
“没有人主动去揭发源大的事情吗?”
“原本知晓详细情况的人就不多,加上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,可能是利益纠葛,也可能是像我们一样人情世故,都选择缄口不言。”
“小鱼算是这样的么?”
“她...一会见到她了你自己判断吧。”
车又行了莫约一个小时,出了市区又在国道上行驶了十几分钟,飞骞才指前面说:“就在那里。”
几栋看上去像是仓库的矮楼把里面的一栋房子围住,其中一栋的房顶上架着“咸鱼物流”的字样。飞骞在车上按下大门的门铃,等了半分钟,才传出一个懒散的声音:“飞骞吗?”
飞骞朝摄像头挥挥手,大门便“咔”的一声拉开了。
“我昨天晚上跟她说了要来,但是我没说你的事。”飞骞下车说。
“等于说她还完全不知道?”源大陆四下打量着内院。
飞骞点了点头,按下内屋门铃。
“太早了,这个时间对我来说相当于凌晨。”屋内传来小鱼的声音。
门开了,小鱼揉着蓬乱的头发,虽然与飞骞他们都是同龄,但她和源大陆记忆里没有太多变化,还是那样阳光健康的体型搭配懒洋洋的表情。
“你!”小鱼一眼就看清眼前的源大陆,手瞬间就摸向腰间,但并没有摸到枪。
飞骞预料到她的反应,迅速伸手制止说:“嘿别激动!”
小鱼死死盯着源大陆,源大陆稍显不自在举起双手说:“呃...我知道你很震惊,不过我并没有敌意,让我们进去再解释可以吗?”
小鱼的视线转向飞骞,慢慢放松了剑拔弩张的架势,说:“原来如此,昨晚上说的有事就是这个啊...”
飞骞耸耸肩,拍拍源大陆的腰示意他进去,再回过头审视一下周遭也进了去。
屋里很乱,各种纸箱和杂物堆的到处都是,源大陆推开沙发上的不知是干净的还是脏的衣服,勉强空出了一块能坐下的位置。
“首先,你到底是谁?”小鱼拿着三罐啤酒从厨房里走出来,将其中两罐扔给他俩问。
源大陆接住啤酒并没有打开,而是放到了茶几上,他第一次接她扔过来的可乐时被射了一脸,之后再也不会打开她扔过来的任何含碳酸的饮品了。看到源大陆的动作,飞骞收回正准备打开的酒罐的手,默默的也把酒放到茶几上。
“事情是这样的,昨天他突然出现在市区,当时...”飞骞开始解释,小鱼一言不发的边喝边听着,源大陆则拿起两罐啤酒走到厨房换了两瓶可乐。
“所以我们认为,大陆他应该是从九年前穿越过来的。”飞骞一口气说完。
“那你们为什么找到我这来呢?”小鱼说。
当然是要见见你啊。源大陆摁住原本快脱口而出的话,他还不清楚小鱼的态度,也不清楚在这九年里小鱼和源大之间发生了什么事,随随便便发表观念可能会造成老崔那样的后果。
“我确实是有个计划,需要你来协助,”飞骞说“但那是在你听了我的话能够接受大陆之后。”
“别误会了,我本身对大陆,或者说源大并没有什么意见和不满,你也知道我现在做的事情,我的态度一向是中立的。”小鱼说。
“中立?那你见到我了就要拔枪是什么意思?”源大陆说。
“啧...”小鱼眉头一皱“当然是为了自保了。”
“我听说你同源大见过一面,是吗?”飞骞说。
“算是吧,”小鱼叹了口气,喝下一大口酒“一五年他刚回来的时候我去找过他,想要找他讨个说法。”
“那个时候?那时候崔鸣已经...”飞骞忍不住插嘴说。
“啊没错,我原本已经离开了,但是听说了崔鸣的事情后忍不住去了,你知道他见到我之后说了什么吗?”
飞骞和源大陆对视一眼,源大陆说:“说什么了?”
“他说,我要是敢妨碍他的计划,就杀了我。”小鱼冷冷的说。
“他说他的计划?他的计划是什么?”飞骞惊讶道。
“我也这么问了,他说我没必要知道,他不需要我的理解,更不需要我的支持,我只要老老实实呆着不妨碍他,他就看在同学的份上不杀我。”小鱼说。
“他就这么直白的威胁你了?”源大陆阴着脸说。
小鱼叹了口气,拉了拉衣领,露出她锁骨下面有一个差不多是她手里啤酒罐一半大小的圆心伤疤:“我还想问,他就用这个堵住了我的嘴,说下次他会再往下挪两寸。”
“这个混蛋。”源大陆骂道。
与源大陆不同,飞骞并没有表现出愤怒,他冷静的说:“但正因为这样,我们才要去弄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。”
“我认为我们并没有那个能力,”小鱼说“如果说弄清楚之后,他是要干什么毁灭世界的事的话,那谁也阻止不了他。”
飞骞被这句话堵住嘴,哽了半天说:“那这样就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吗?”
“等一下,”源大陆伸手打住他俩说“源大他到底有多强?”
两人沉默了一下,飞骞才缓缓地说:“不说他的影响力能够带来的战力,单说他个人的实力,在这六年的时间里,兰图公司总部受到过大大小小五十六次袭击,其中有十二次是有国家级别的袭击。”
小鱼接着他说:“中小规模的依靠他们内部保全公司、公安部门和军队悉数化解,而到他们也解决不了的情况时,比如去年六月的六二七事件,他坐在公司内部发射大炮在南海上空击毁六枚洲际导弹。”
“和神仙差不多了对不对?”飞骞苦笑着看着一脸惊愕的源大陆说“然而我认为最恐怖并不是他的战斗力,而是他的应对能力。”
“从最早在同好会时,他就表现出惊人的应对能力,从小混混到大毒枭,对方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,什么样的攻击,无论什么,他都能一一化解。”
“简直就是...”
“为所欲为。”
“之终极为所欲为。”
飞骞和小鱼一唱一和的说道。
“所以,你知道为什么我说无论他的计划是什么,谁都阻止不了他了吧?”小鱼说。
源大陆还在震惊中,以他现在的眼界,实在是难以想象能够与国家级别抗衡的个人能力。
“但是我们还有底牌。”飞骞说。
“哼...什么底牌?”小鱼不屑的说。
飞骞指了指源大陆。
“哈?”源大陆说。
“他...可是...嗯...但是...”小鱼先是一愣,再皱眉,再点头,又摇头。
“首先,我认为源大所谓的计划,不会对你说,不会对我说,但。”
“但是可能对他说是吧?”小鱼抱着手臂接口说。
“没错,比如刚刚你与源大见过面的事情,我问过你多次是不是同他见过面,你都否认了,这次不就是因为大陆本人在这里你才会说的吗?”
“话是这么说没错,但是即便是要见上他一面也是难上加难。”小鱼说。
“这就回到了我这次来找你的目的上了。”飞骞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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